学姐今天起得有点晚……
不如说除妖小组除姜雀以外的三个人昨晚都睡得不是很好。
学姐躺在床上刚闭上眼打算开始睡觉,将自己那暗红的漩涡隐藏在黑夜之中。
悉悉索索的脚步声,自门外渐渐响起。
警觉的她立马睁开双眼,就像是发现他人入侵自己领地的猎豹。如果不出意外,她会在三秒内拿好炮弩挂上弦并瞄准门外之人的头,一击必中。
听得出来走路的人弓着身子,哈着腰一步一步地踮着脚尖走着,学姐能感受到来人刻意隐藏着自己的呼吸,可惜功力太浅,并没什么效果。
学妹,大半夜的不睡觉在外面走来走去干嘛呢?
“哈啾——”
极力被抑制的冷颤声,在学姐耳朵里听起来,还是那么清晰——这么晚了出门也不懂带个衣服,学姐翻了个身,安心的闭上眼睛。
不用猜,肯定是学妹师傅要她这么做的。今夜,他会向学妹说一些很重要的话吧。
学姐不打算刻意去理会,因为她相信学妹会在适当的时候向她说出这件事。
身旁的茶里早已睡得很是香甜,呼吸浅浅,却又富有规律。
这便是,活着的感觉了,学姐心想着,嘴角微微翘起。
……
半梦半醒间,一串肆无忌惮的笑声打破了夜里的宁静,也带走了学姐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睡意。
这两个人到底在搞什么啊?
学姐眉毛紧蹙着,依旧闭着眼,等她忍不了睁开双眼的时候,她一定提着炮弩上去轰了那两个人。
不过,这件事并没有发生——很快一切又归于宁静,学姐也重新陷入了梦乡。
“昨晚,好像有什么奇怪的声音……”
起床后,茶里按着自己的太阳穴,她觉得自己的头微微有些发痛,肯定是昨晚睡觉的时候有什么噪音在自己耳边嗡嗡不停的响。
“我还以为你听不到呢,看你睡得死死的。”学姐瞟了茶里一眼,打趣着说。
“有那样的事情,谁也睡不安稳吧……”
对,那样的事情,学姐垂下眼睑,睫毛在她脸上打下暗沉的阴影,那个时刻牵动着她们生命线的事情。
“先不说这个了,坤仔竟然睡得比我们两个还死。”
“马上杀过去叫他起床。”
两个人一拍即合,当下整理好后便打开自己的房门,正好迎上坤仔欲伸来敲门的手。
“哟,这都几点了,才来叫我们。”
坤仔轻咳了一两声,面上依旧挂着那张咸鱼面具,他淡淡张嘴:“昨晚一直有两只蚊子在耳边飞来飞去。”
果然,坤仔也听到了。
“可以,快点随便吃点什么,下去挖最后一本吧!”学姐扬扬手里的炮弩,挽起自己的袖子,暗红的眸子蠢蠢欲动。
集齐七本书,一定能解开某些谜团。虽然这个答案,学妹可能早就知道了。
但是自己解谜的过程,也是相当有趣的。
临走前,学姐悄悄打开姜雀房间的门,看到那个学妹正安安静静的躺在自己床上,憨憨睡觉,旁边放着一件学姐从未见过的披风。
看来昨晚聊到了大深夜啊,那师傅人不错,还知道给学妹带件衣服穿。
三个人就这么踏上了他们寻宝之旅的最后一程。
说来也怪,他们一共挖了六个藏宝点。只有第一个藏宝点需要破解阵法,剩下五个虽然也有相应的树林与图案出现,却再也没像第一个那般困着他们。
就像有人暗中相助,提前帮他们解决掉阵法之困一般。不费吹灰之力,便在几天内挖了这么多本。寻宝小组的时间,大多数花费在路上。
“师傅,师傅,不要走啊!”
胸针的身影渐渐消散在空气中,什么都不剩。
我们不是约定好了吗?
姜雀自床上惊起,呈九十度角坐得直直的,蔚蓝的双眼里满是恐惧,额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。
现在什么时候了,可恶,昨晚我竟然不知不觉就睡着了。
师傅会不会像梦里那样,已经不在了……
想到这里,姜雀立马穿上自己的鞋子,也没来得及整理头发,披上一件衣服便匆匆跑出房门。
“师傅!”
少女奋力呐喊着,慌乱地四处推开小木屋的门,发现里边空无一人。
一切都静悄悄的,就像不曾有人来过。
这一方天地,恍若只有姜雀。
“师傅……你就这么走了吗?”姜雀失落地低下头,她就知道师傅在骗她,还说什么以死宅的名义起誓自己一定会等到她睡醒。
结果呢?就一个人静悄悄地走了。
没有给她一个好好告别的机会……
“雀雀子,你怎么啦?”
一个嘶哑得有些陌生的声音自她头上响起,带着熟悉的腔调。
姜雀二话不说便扑进眼前人的怀抱里,太好了,还在这里!
“我以为,我以为,你走了……”就像之前的镜妖一样,默默消失在这个世界——姜雀的声音有些颤抖,手也止不住的发颤。
“我可是赌上死宅的名义来向你保证了哦!怎么会食言呢。”
翟飞用他那变得瘦骨嶙峋的手摸着姜雀的头,明明自己也才五十五岁,一夜之间老得像个八十多岁的老头子。
这可能是强制自己留在那个年龄的后遗症吧?
“好了,我可是说过要交给你一个东西,一个最重要的东西。”
姜雀松开手,望着自己那不同以往的师傅。一如既往的白大褂搭配寻常深衣,只是——
他的苍老毫无保留的暴露在阳光之下,真真切切的映在姜雀的眼睛里。全身上下都像失去了水分一般瘪瘪的贴在骨架上,头发灰白好像还有几个地方秃了,还有很多姜雀昨晚没看见的老人斑。
姜雀看着心里难受,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。其实她猜得出来——师傅要给她的是那本夏目友人帐。
“不知道为什么,我总觉得雀雀子给我一种很亲近的感觉。”
翟飞没有马上公布自己的答案,那本陪伴他多年的夏目友人帐此刻正静静躺在自己的胸前。
“就像亲人一样,有什么神秘的枢纽联系着我们两个。可是呢,我们明明是才见面几天的人。”
“我曾经幻想过,和你师母会有一个女儿,就像你这样,是一个天真可爱的小萝莉。”
“那样该有多好呢?”
翟飞浑浊的双目望着头顶的蓝天,这个世界有太多他参不透的因果,有太多他解不开的遗憾。
“哎,上了年纪,说的话也多了。希望雀雀子不要嫌弃我这个老气横秋的老男人哦!”翟飞拍拍自己的脑袋,露出了熟悉的笑容。
“怎么会呢!师傅可是仙人啊!”姜雀连忙出声安慰,虽然她真没什么安慰人的本事。
“好了好了,不说废话了。”
翟飞掏出那本被锦布好好包裹着的“夏目友人帐”,它已经没有当初那么多页了,这么多年过去了——现在的它大概只有七八十页。
“我们雀雀子这么聪明,早就猜得出来里面装着的到底是什么吧?”
姜雀点点头,神情庄重地从师傅手中接过那本书,小心翼翼地掀开那层触感柔和的淡绿色锦布。
正是“夏目友人帐”
她目光暗沉地看着手里这本书,姜雀很清楚这到底意味着什么。这无疑是师傅最贵重的东西,现在他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了自己——
是送别礼吗?
姜雀的心情很是沉重。
翟飞低头看着自己的萝莉小徒弟,虽然平时看起来傻傻的很好骗,关键时候头脑还是相当灵活的,这点他很是肯定。
一簇火苗猛地自翟飞心间生起,瞬间沿着脉络燃遍全身。
有一个隐藏在他心里多年的谜团,那个午夜梦回一直萦绕在脑海的邂逅。
他睁大着自己那耷拉的眼皮,嘴唇变得哆哆嗦嗦。
这,这不可能啊!
雀雀子,明明才十六岁,明明是一个长相可爱的小萝莉。
眼睛蓝蓝的像是头顶上的苍穹,永远闪耀着光芒,照亮每一个人的心田。
可这暗沉的眼神太过熟悉,一下子便让翟飞回到三十多年前的那个午后,想起那个——惨无人道的冷酷死神。
啊,我终于明白了!原来事情的真相是这样!
他迫切的伸出双手,想按在姜雀的肩膀上,勒令她抬头看着自己。
“你到底是谁!”
姜雀从来没听过师傅用这样的语气说话,她又害怕又惊恐地抬起头来,想知道自己的师傅为什么一瞬间会变成这样。
……
她的眼前什么都没有。
翟飞在姜雀抬头的这个短短的间隔里,就像是被风肢解的残影,抽成了几千几万缕轻烟,消散在空气中。
“师傅……”
姜雀呆呆地寻找着,她不知道师傅最后留下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。
自己是谁?自己不就是姜雀吗?
姜雀没有再去寻找自己的师傅,也没有向先前那般大喊大叫。
她默默地接受了这个结果,这个她早已预料到的结局。
学姐他们肯定挖到了第七本藏书,彻底解掉了师傅的年龄封印。只不过,这个阵法最大的副作用便是,当师傅的年龄封印完全解开时,他便会消散在这个世界。
师傅其实只是一个拥有不同力量的寻常人,姜雀在心里暗暗想着。
夏目友人帐静静的躺在姜雀的手里,故事自此又要翻开新的一页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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